“快去报官!抓人!”又有人叫嚷,声嘶力竭。
可承天府的衙役和九门提督的士兵们却只能干瞪眼。那些散发传单的人就像幽灵一般,转眼就消失在街巷之中。他们穿梭在熟悉的胡同里,将一张张传单塞进过往行人的手中,或是任由风将它们吹向更远的地方。
到了傍晚,示威的队伍终于疲惫不堪地散去。但这只是开始。
第二天清晨,整个京城轰动了。
紫禁城的宫墙上、裕王府的大门上,到处都贴满了陈逸风的九策书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北境境内所有县城、乡镇,甚至大一点的村庄,都出现了这些传单。
朝廷震怒了。
翁同龢站在东暖阁中,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座的满清权贵。殿内檀香缭绕,却掩不住几分肃杀之气。
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帝师,此刻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,仿佛在酝酿什么惊天之语。
“大清的根基在哪里?”他冷笑一声,声音不大,却让在座诸位王公大臣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。
殿中一片寂静,连呼吸声都变得轻微起来。
“我今日就说句大不敬的话。”翁同龢环视四周,“八旗能统治中原两百年,靠的是什么?”
慈禧太后微微眯起眼睛,手中的茶盏轻轻晃动,茶水泛起细微的涟漪。
“靠的是我们这些读书人!”翁同龢的声音陡然拔高,语气中带着几分悲愤,“建立政权那会儿剃光头死守头发,是靠八旗子弟的刀剑。但后来能安定人心,让百姓臣服,全靠我们这些读书人日复一日的教化!”
他的目光在裕王脸上停留片刻,又扫向其他王公大臣。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锋芒。
“诸位可曾想过,为何五胡乱华时期,为何元朝统治,都不及我大清的国祚长久?”翁同龢的声音渐渐低沉,“就因为我们这些读书人,用儒家经典教化百姓,让他们心悦诚服!”
慈禧太后放下茶盏,眉头微皱。显然对这番话颇为不悦,但她依旧保持着沉默。
“现在八旗战力衰退,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。”翁同龢继续道,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,“僧阿端沁与洋人一战,损失的可都是八旗精锐。如今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