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殿内气温骤降。几位大臣面色微变,互相交换着眼神。
慈安太后连忙使眼色,太监们会意,迅速将下人全部带离大殿。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“朝廷的刀已经钝了,如今就连发声渠道也要铲除干净??”翁同龢突然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叩在地上,“没有我们儒生用道德仁义约束曾国藩,诸位还有什么办法?”
裕王胤禛快步上前搀扶,脸上露出几分焦急:“叔平先生何必如此,朝廷自然明白宗学的重要性。只是这陈逸风”
“陈逸风算什么?”翁同龢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,“几张传单就想动摇国本?天下百姓大多不识字,那些传单最终还不是要靠我们读书人解读?”
同治帝坐在龙椅上,年轻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忧虑:“但京城一日之内竟有近十万传单飞舞,这等印刷之术,这等财力”
“陛下说得对。”翁同龢眼中精光一闪,“陈逸风若只有这点本事,倒也无需太过忧虑。就怕他后面还有更大的动作。”
殿内众人陷入沉思。一时间,只有檀香袅袅升腾。
派兵剿杀吧,派少了不够,派多了这滑头必定逃之夭夭。到时候他在海上四处劫掠,还到处散布传单,朝廷的颜面何存?
不剿又不行,朝廷好不容易平定太平军和捻军,正是威望渐复之时,岂能向一个商人低头?
“等护法老祖宗回来吧。”胤禛打破沉默,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,“慕四是他们的探子,现在虽然跑了,但一定要把人找出来,或许能问出些什么。”
众人纷纷点头。这确实是当下最好的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