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忠汉的力气再大,也架不住几个人的蛮力。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重,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。
柳灵荷在里面死命推着桌子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珠玲虽然想帮忙,但她力气太小,只能焦急地在一旁来回踱步。
“砰!”又是一声巨响,门框剧烈地震动着。
“你们这些人,有完没完?”柳灵荷声音嘶哑,“月容现在需要静养,你们这样会害死她的!”
门外传来冯大夫尖锐的嗓音:“让开!这是医院,不是你们家!”
珠玲看了眼病床上的月容,她脸色苍白如纸,眉头微蹙,似乎在昏迷中也感受到了外界的骚动。床头的点滴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,玻璃瓶中的药液随着外面的撞击而轻微晃动。
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?”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在走廊上响起。
珠玲透过门缝望去,只见宓先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走廊上。他一身灰色长衫,面容沉静,目光如炬。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斜地洒进来,为他增添了几分出尘的气质。
那几个正在撞门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,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。走廊上一时安静得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。
“你是谁?”冯大夫回过神来,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躁。她的目光在宓先生身上来回打量,眼中闪过一丝不屑,“这里是医院,外人不能随便进来!”
宓先生缓步向前,每一步都稳健有力:“我确实是外人,但你们这样对待一个重伤病人,是否有违医德?”
“医德?”冯大夫冷笑一声,声音里带着讥讽,“我才是主治医生,查房天经地义。倒是你们,把病房当成自己家了?私自请外面的医生,这才是最大的医疗隐患!”
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被吵醒了,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。有人小声议论着支持冯大夫,也有人对月容投来同情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