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初尘攥着门把手的指节泛白,目光死死盯着床上倚枕而坐的姜晚荞。她脖颈缠着雪白的纱布,发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,却仍强撑着坐直身体,眉眼间的疏离像道无形的墙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姜晚荞将平板电脑往被子里藏了藏,屏幕上未关闭的商业企划书边缘若隐若现。
她瞥见厉初尘西装袖口蹭着的灰渍,还有领带歪斜的结,忽然想起七年前他创业失败时,也是这样不修边幅地闯到她面前。
“来看你。”厉初尘喉结滚动,抬脚迈进病房的瞬间,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苦茶香,刺得鼻腔发酸。他想起化工厂里,她被匕首抵住脖颈却仍挺直脊背的模样,心脏突然抽痛,“伤口还疼吗?”
姜晚荞别开脸,盯着输液管里缓慢滴落的药水:“死不了。”她听见皮鞋踏在瓷砖上的声响由远及近,余光里厉初尘的影子笼罩过来,带着熟悉又陌生的压迫感。
记忆突然闪回年少时,他也是这样站在她课桌前,霸道地抢走她的笔记,说“笨手笨脚的,我帮你整理”。
“晚荞”厉初尘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恳求,伸手想碰她缠着绷带的手,却在半空僵住。他想起自己无数次推开她的警告,想起她被姜司遥羞辱时,自己冷漠转身的背影,“那天在化工厂,谢谢你”
“不必。”姜晚荞猛地抽回手,输液架跟着晃动。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,那里映着自己苍白的脸,“厉先生日理万机,还是多关心初尘集团的烂摊子。”她故意将“厉先生”三字咬得极重,看着他眼底碎裂的光,喉咙泛起苦涩,“要是被厉风霆看到”
“我和小叔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厉初尘突然失控地低吼,额角青筋暴起。他想起昨夜厉风霆抱着昏迷的姜晚荞冲进医院时,眼神里能冻结一切的寒意,“他是我小叔,不会”
“够了。”姜晚荞掀开被子要下床,却因双腿发软险些摔倒。厉初尘本能地伸手去扶,却被她挥开。
她撑着床头柜站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“厉初尘,你我早就回不去了。”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,“现在厉风霆是我选择的人,你也是姜司遥认定的依靠。”
病房陷入死寂,只有心电监护仪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