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阑大惊,睁开眼,身子还在颤栗,是一场噩梦。
兵卒好无礼,竟然把自己扔到步辇里,失手磕到辇柱,昏了过去。
坐直身子,伸个懒腰,噩梦的余悸,拨弄跳动心弦,不详之感灌入心绪,脊背发凉后怕。
掀开窗纱,宝莲凤身漆雕映入眼帘,对面就是太后宫殿。
步辇停下,兵卒毫不客气把人拽出,推着他往前走。
“大胆!退下!”
听到动静的嬷嬷,从里门迎接出,站定扶稳男子,转眸厉声呵斥兵卒。
“瞎了你们狗眼,竟对王无礼,我回禀了太后,砍了你们头。”
狠狠瞪向推男子的兵卒。
“都退下!”
小太监轻作揖,招呼着几人往回走。
嬷嬷扶着男子进去。
寿康宫。宫人有序低头做事,完全不像禁足样子,男人精准扫过宫人脸色,心里起疑,难道真的是母妃幽禁自己?
嬷嬷看出男子疑问,扶着的胳膊往上抬点,领路柔声:“王,太后知道你要来,派老奴在宫门等候,心里可记挂你呢。”
拓跋阑抽抽嘴角。“多谢母后关心。”
月氏红光满面,直接免礼数,招呼男子坐下。
吩咐人上茶,隐退下人,这才对上男人非议目光,冷静开口:“儿啊,哀家铤而走险,才保住你的性命。
登基当天深夜,大皇子手底下的余孽,卷土重来,闯进后宫大开杀戒,幸得龙将军及时赶到,母后能死里逃生,立时平息内乱。
大臣赶来,与我商议后事,哀家觉得不铲除余孽,儿子的皇位必不安稳,这才想着幽禁你,等事情解决后,再与你细说。
儿呀,你眉间黑气弥漫,是不是误会母后了?”
是,误会还不浅呢。
拓跋阑顺情抹把眼泪,低泣。“母后,我做了个噩梦。梦里你嫌我无德无才,不配拥有皇位,才把我幽禁在黑屋,要立贤者当王。”
月氏起身,用丝帕替他擦去眼泪,轻轻拥抱。
“我十七岁入宫,算年头已有二十,也只得一子。你能想象后宫尔虞我诈,孩子难将养的缘故。你我血亲,我又岂能抛弃你,断自己的后路。”
“话说明白,你理解母后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