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趁机捉住那只行凶的手,将腕子压进锦枕。
周重云再度封住那两片樱唇,将未尽的话语尽数吞没。
月光照不到的角落,那把漆黑钥匙静静躺在地上,旁边是凌乱堆叠的衣衫。
窗外,更漏声遥遥传来,铜壶滴漏的声响在静夜里格外清晰。
子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三响,却无人有心去数。
宁舒蕴一行人刚至醉仙楼大门前,迎面便撞上个青衫书生。
那书生约莫二十出头,生得唇红齿白,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,活像戏文里走出来的俊俏小生。
他怀里抱着个靛蓝布包,见着宁舒蕴便是一揖倒地,险些把布包摔了。
“宁、宁小姐!”书生耳尖通红,声音打着颤,“学生…学生偶得佳句,斗胆请小姐品评……”
程姚媛与苏菀菀对视一眼,默契地退后半步。
宁舒蕴分明瞧见两人嘴角抽搐,活像吞了只活蛤蟆还强装镇定。
书生手忙脚乱解开布包,露出本装帧考究的诗集。洒金笺上《慕蕴集》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,墨迹尚新,显是刚题不久。
“学生仰慕小姐才情…”书生偷瞄她脸色,声音越来越小,“这些诗,写的都是……”
宁舒蕴指尖刚碰到书脊,那书生就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。
诗集“啪”地落地,翻开的扉页上赫然写着“月下初见宁氏女,疑是嫦娥下凡尘。”
“噗——”
苏菀菀一个没忍住笑出声,又急忙用袖子掩住嘴,肩膀抖得像筛糠。
程姚媛掐着自己大腿,端庄的鹅蛋脸憋得通红。
“小姐见谅!”
书生慌得要去捡,脑袋“咚”地撞在程姚媛肩上。
这一撞不要紧,怀里哗啦啦掉出七八个香囊,个个绣着歪歪扭扭的“蕴”字。
宁舒蕴额角突突直跳。
……这已是今日的第四个了。
晨起有送画的美髯公,午时有献食的胖厨子,方才还有个绸缎庄少东追着要量体裁衣。
眼下倒好,连酸诗都凑上来了。
“公子有心。”她微微颔首,月白裙裾不着痕迹地后撤半步,“只是小女子粗通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