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的山峦已吞没最后一丝日轮,只有山脊线还泛着柔和的光晕。
看着慢悠悠走回来的余贝弛,站在桂花树下的姜阿笱眉头在阴影里聚成山峦。
吐出重复了好几天的问句:
“还是不行吗?”
已然过了好几日了,这凡人的身份证这么难办理吗?
闻言,余贝弛眼神一闪,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伸手将一袋子菜递给石头。
他的下颌线条紧绷,随后缓缓摇头,动作沉重而缓慢。
像是脖颈上承受着天大的重量。
随着摇头的动作,他刻意将叹息声拖得绵长,气息从胸腔深处重重迸出,带着几分夸张:
“不——行——啊,神仙。”
他现在连那个天地灵气的毛都没感受到,离那个点石成金遥遥无期。
万一压根都学不会怎么办?
不行,反正没学会之前不可能再为这个神仙出钱。
他可不做亏本买卖。
听到余贝弛这般说,姜阿笱沉思地低垂着头,额前碎发在晚风中轻颤。
片刻后,他终于颔首,后颈拉出妥协的弧度:
“无妨,我自己去便可。”
他走过去,也不需要几日。
正在屋里摘菜的石头听到这话,立马小跑了出来:
“神仙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怕姜阿笱拒绝,石头捏着衣角,着急地补充道:
“我顺路去找我爸妈,我不会碍事的。”
姜阿笱眉目间一片温和,欣然点头。
那边的石头高兴的蹦来蹦去,余贝弛撇嘴,眼珠一转,立马捶打着胸口故作惋惜道:
“那可惜了,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了。”
谁要去受那个苦啊?
反正他打死都不去,吃食住宿哪个不花钱?
见姜阿笱的眼波看来,余贝弛顺势抬手指着院子,一脸正色:
“这个院子可不一般,汲的是地脉龙气,纳的是星辉月魄,我在这能更好的感受到天地灵气。”
他说的煞有其事。
姜阿笱未曾言语言语,只是淡淡的点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