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吃饭吧。”
余贝弛从车筐里拎出的塑料袋还带着余温,隔着薄塑料能摸到包子底部凝结的水汽。
那是四十分钟前路过通宵包子铺时,扫二维码抢下的最后一笼。
省钱,他颇有心得。
“喏,神仙,这包子还挺香的。”
看着余贝弛递过来的食物,姜阿笱轻轻摇头,随即站在围栏处打量着夜景。
周遭是山的轮廓。
除去路灯外,便只能零星的看到一点灯光。
“我们现在的位置可是偏僻?”
余贝弛咬开的面皮渗出辣油,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滋响:
“现在的社会几乎没有哪个地方是偏僻的,这个地方……约莫着是靠近城乡结合部。”
姜阿笱微微颔首,脖颈处的衬衫领口随之泛起细褶。
褪色的长椅木纹间还凝着湿意,他却浑然不觉地落座,翻开字典的最后几页。
察觉到姜阿笱的动作,余贝弛倚在电动车上随意地瞄过去。
看着他手底下压着的薄薄几页纸,惊叹地出声:
“嚯,神仙,你把这一本字典都学完了?厉害啊。”
“形已了解,部分词的意还差些。”
姜阿笱淡淡的开口,字典上的小字在他眼中浮沉。
余贝弛眉头揶揄地一拧,手伸进袋子里又捞了一个包子,顺便拍了一波马屁:
“谦虚,谦虚了哈。”
石头正低头啃着包子,余光瞥见姜阿笱手上的字典,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三两口咽下最后的面团,手指已急切地探进衣兜。
从一沓画里面挑选出一张。
站台处的玻璃冰凉,石头呵了口气擦拭灰尘,撕了一点胶,掌心的温度将画纸妥帖地熨平。
画上的一男一女色彩鲜艳。
余贝弛好奇地上前,这才看清上面手写的字:
“这是我的爸妈,见过他们的请联系我,我叫石头。”
余贝弛将画从头到尾又扫了一遍后,直接出声:
“请联系你,但你这上面也没写个电话什么的,怎么能联系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