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些剩余煞气的冲击却也让余贝弛觉得自己像一张薄纸,整个人被气浪掀飞。
沿途撞上一棵古树才没有被丢进恶魂窝里。
余贝弛趴在地上,脑袋上都是枯叶与泥土。
他捞起绛泪链,急忙拍打那颗暗淡的血泪。
红僵尸躯周遭空气凝结出霜花,百步内的草木瞬间枯黑蜷曲,阴冷煞气在地面蚀刻出蛛网状的焦痕。
“别试了,你那链子也尽力了。”
守墓男人咳了几声,幽幽开口,背抵着树干费力地站起。
他站在余贝弛的后面,恰巧当了他的肉垫,此刻后背疼得厉害。
余贝弛听到他这时候还在说这种没用的话,立马喊道:
“那怎么办?你有办法?”
在余贝弛不含期待的眼神中,守墓男人活动着手腕,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后轻飘飘地点头:
“可能有吧。”
可能?
余贝弛抑制住想骂人的冲动。
瞄了眼缓缓向他们这边围来的恶魂们,二话不说从地上爬起,站到守墓男人身后不断祈祷。
姜阿笱!这个死神仙到底在忙什么?
怎么还没来?
守墓男人又打了一个哈欠,随即眼帘一掀,指尖放于唇前狠狠一咬。
鲜血染红指腹,双手迅速交叠结成繁复的手印。
望着那些狰狞的恶魂忍不住骂了一句:
“他奶奶的,白给你们抽那么些烟了。”
看到守墓男人的手部动作,余贝弛眼睛猛地一眨。
喔喔。
这个这个……手势和姜阿笱曾经做过的动作好像。
守墓男人将结印的双手高举至额前,指尖的血渍红得吓人。
口中诵出三返真言,以指勾连。
随着腰身深深躬下,他放声疾呼:
“请,持国尊天王赐力!”
尾音未散,远处树冠忽地簌簌作响。
只见林缘雾气翻涌间,数道罡风破空而至。
裹挟着松脂清气的风刃劈开厚重如墨的怨瘴,自守墓男人的天灵轰然贯入。
那些早已腐朽的枯叶被气旋卷作浑圆棕环,打着旋儿将那些虎视眈眈的恶魂扇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