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余沅家一家上下五十口人,在流放西北的路上全亡。原主随了母亲,花容月貌,为活命只能继续以男儿身份逃亡。
皇帝年迈,底下四个皇子争得头破血流,朝堂党派敌对严重,科举成为四家斗争手段,选的外派官胸无点墨,治国做事半点不通,官期一到立马调回京站队,徒留百姓苦不堪言。
原主原想靠科举入朝为官替父翻案的想法行不通。
后来辗转多年,机缘巧合之下,十五岁的原主入了一位先生的眼,原主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尤其擅长算计人心,格外得先生喜欢,收为关门弟子。
先生是镇北侯梁惊澜的亲舅舅,原主学成,在先生安排下任军营的军师。
原主野心勃勃,只将先生当做跳板,一有机会就往上爬,这不,四皇子刚朝她递来橄榄枝,她就头也不回把先生卖了个彻底,舆图一卖,扭身倒向四皇子阵营。
她一路走来见惯人心,人也越发谄媚,整日钻研为官之道,刚爬到宰相位置,反手将四皇子卖了,还一鼓作气将其余三个皇子全安了罪名。
老皇帝信她,死后让她当了摄政王,她站在百姓尸骨上奢靡享乐,朝堂更是被她搅得乌烟瘴气。
直至叛军压城,原主被一箭射穿倒在她轿撵走过无数次的青石板上,马蹄将尸骨踏成肉泥。
王朝彻底颠覆,几代枭雄争霸,新朝旧朝交迭,历经五代,一百多年才逐渐安定下来。
而原主到死都没为父亲翻案。
现下原主已经接下四皇子的橄榄枝,将先生毒害,她来时正是案发现场。
原主的身体因幼年流窜,孱弱不堪,光搬起先生放在卧榻再解毒就耗尽所有力气。
她两眼翻白扯着一口气叫人加急传信镇北侯,让他赶紧带兵到胥山北,人就倒了。
现在才缓过来。
军士牵来马驹,温研灌下一碗苦药吊着,裹紧裘袄翻身上马,一夹马腹朝前奔。
左郎惊得鞭笞马臀,马嘘一声,跑在温研前面,他又唤几名士兵左右护着温研,一路赶往胥山北。
温研头疼,原主已将舆图卖给匈奴,胥山北往前处处是埋伏的陷阱,要突围何其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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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延营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