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那破身板风一吹病三天,舅舅醒后定又要骂我!”
梁惊澜又气又忧,气的是温研,忧的是塌上昏迷的舅舅。
“侯爷,喜怒要不形于色。”温研气不匀地掀开帘帐,眼一抬,淡淡扫过他,笑意不达眼底。
梁惊澜话一哽,尴尬地摸了摸鼻尖,默默退至一旁。
他银色盔甲加身,身量高挺,墨发束起,眉目狂狷,薄唇微微抿紧,带着将军独有的神气。
温研放下帐子,坐在军椅上,营内两人,只她坐着,还有热茶可饮。
暖茶下肚,头疼缓了一些,帐内新烧了炉子,梁惊澜额头滴汗。
桌案被重新摆好,温研解了裘袄丢给梁惊澜。
高大的人,刚脱了盔甲,肌肉鼓鼓,裘袄迎面罩来,他嘴角抽抽,忍了忍接下放置一旁。
温研拿了舆图,轻点几处,“这里,这,还有这,这几处地方原定计划作废。”
梁惊澜愣了下,气跳了:“什么就作废,这不是你与舅舅商量好的,马上就打过去了,现在作废,你怕不是在玩我?”
温研捂耳偏了偏,静静看他,等他气得差不多了才又搬出先生,指尖一下一下点着舆图,语气缓缓:“先生之前都交代了你什么?”
梁惊澜不情不愿:“他若出事,一切听军师的。”
“很好,侯爷记得一字不差。”
“但我们已经在这几处设伏,为何要舍弃?”梁惊澜还是不解,见温研咳得厉害,皱眉顺了顺她的背,给她添了茶润喉。
“侯爷派几个身手好眼睛好的去这几处地瞧瞧,自会明白。”
梁惊澜欲再问,见温研实在疲惫,且面白如纸,顿时止住,换个说法。
“还有谁身手眼神比得过本侯,我亲自去。”
温研:“侯爷去也可,多派几人分别往我指的地方去,速度要快。”
梁惊澜虽奇怪,但也乖乖按照她的话派人探查。
“制定计划说智取是他,临头一步放弃也是她……”
右郎抱怨,刚说两句被梁惊澜叫停,梁惊澜目中忧虑未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