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主的情绪扰得她几欲落泪。
原主是恶人吗?
是也不是,她只是苦苦挣扎众生中的一员,或许她一瞬间有过救世的念头,但也只是一瞬。
站得越高越绝望,国家骨子里到外恶透了,环顾四周唯她一人,国如何得救?
她能做到的不过是将四个皇子端了,也算替父报仇了吧。
“先生对弟子的救命之恩弟子此番算报了,接下来弟子想做一件事,求先生相助。”
温研跪倒在榻前,先生连忙扶起:“你我师生何故行此大礼?有事直言便是。”
温研就着他的手抬眼,“我不是愚蠢人,先生的意思我如何不知?”
先生神色几变:“你都知道什么?”
“先生病重,命不久矣,所以才会不顾弟子体弱将弟子拉来军营,此举其一是为弟子留后路,其二亦是希望弟子能护着侯爷。”
他是梁惊澜的亲舅舅,自家外甥脾气火爆不通算计,在浑到发黑的朝廷没有能人相助,他一死,梁惊澜后脚就会跟上。
温研目光直白,先生避无可避,有时候弟子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。
他认命,叹一口气:“你是何时知晓的?”
温研微微笑:“刚刚。”
先生:……
又进套了。
她想了想又说:“其实更早一点,在我给先生下安睡药的时候。”
先生:“……你这都当我面说了?”
温研一摸鼻尖:“咳咳,先生不必在意细节,若先生不睡几天,岂会同意我勾结敌营卧底取胜?”
一句话,解释了为何先生昏迷、原主知晓敌伏且手握军符,就算匈奴主帅反咬也能糊弄过去。
动机也有了,还先生救命之恩。
但还不够。
也说服不了先生,这小老头能养出原主这奸诈的性子,本身又岂是好糊弄的?
果然,先生听温研解释完后眉头蹙起来:“取胜的办法很多,元君为何要以身试险?”
还是这种得胜几率低到渺茫的方法,先生还是怀疑。
他甚至有种是不是温研在框他的错觉?
可,框他做什么?
他又没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