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只会打仗,是个没脑子、不通心计的莽夫,连回家都做不到……会被杀。”
最后一句话轻到几乎听不见。
“长宁叔将我送来塞北时瞒着我,再听到消息时他已被斩,我不明白,现在的我已经很强了为什么还……”瞒着我。
“还什么?”
梁惊澜郁闷:“还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,让舅舅上京为我分担风险。”
温研斟了杯茶递到他手边,思忖片刻:“侯爷,学术有专攻,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同,在各自的领域做的事情也不同,虽有缺憾,但不能否认他们做的努力,也不能判定这样的他们就失败。”
“若人人都文武双全,那还分什么文臣武将?写史书的、进谏的、管财政的,都不干了,全拿了长枪上阵杀敌去,这不乱了套吗?”
“什么人该做什么事,这是自己优势决定的,先生上京是险,侯爷留在塞北抗击匈奴就不险了么?”
温研的声音是徐徐的,像春天里一汪落满花瓣的清潭,润物无声。
梁惊澜神色微动:“那有些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,让我也分担一些呢?”
“这得分什么情况了。”温研靠近他坐下,“有些事是隐私,得让人自己愿意说;有些事裹着倒刺,说出来会刺伤人;还有些事是责任。如果以上都不是的话,那就是时机未到。”
“侯爷,有些事不是欺瞒,是保护。”
最后一句话是看着他眼睛说的。
梁惊澜精神一震。
他头回觉得自己聪颖,竟听懂她未尽之语,整个人生动起来。
“所以不说不意味着把我当外人,只是时机未到,或者有难言之隐是么?”
他在意的竟是这个么?
温研颔首轻笑。
梁惊澜眼神瞬间发亮,嚯地站起来抢过茶壶斟了一杯颜色清亮的茶,语气满足:“元君这杯茶冷了,你快喝我斟的这杯。”
温研注意到他称呼的变化,没说什么,接过他递来的茶品了一口后放下。
他本不是一个藏得住事的人,有些事不知道对他来说更好,但如果因为一些没必要的事害他们有了隔阂就得不偿失了。
“侯爷你做得很好。”
梁惊澜正要拿弓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