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!这破链子……”黑鹰突然愣住。褪色银链正在他掌心蠕动,三颗獠牙拼成个歪扭的狼头符号——跟石板上用血画的鬼画符严丝合缝。
湖面突然炸开十米高的浪墙。
李正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,看见漂浮的狼神之心表面爬满蓝紫色血管。二十步外的青铜柱后闪过半截狼尾,尾尖系的红绸褪成了暗褐色——正是他上月亲手给幼狼戴上的那条。
“你丫看戏呢?”黑鹰的皮靴碾碎风化的兽骨,后腰别着的酒葫芦正在漏马奶酒,“这破湖在吸老子血!”
李正突然发现湖水在涨潮。靴底陷进淤泥时带起的气泡里裹着碎骨渣,脚踝传来针扎般的刺痛。三天前被魔狼咬穿的旧伤疤正在渗血,血珠子滴进黑水泛起诡异的金红涟漪。
湖心岛传来铁链崩断的脆响。残破祭坛上,狼神之心的血管突然暴起,像活过来的蚯蚓群。李正摸到腰后别着的半截银簪——簪头的红宝石裂了道缝,和苏日娜下葬时含着的狼牙纹路严丝合缝。
“当心!”
黑鹰突然扑过来。两人滚作一团跌进岩缝,头顶掠过磨盘大小的鳞片。腥臭黏液浇在背上滋滋作响,烧穿了苏日娜缝的狼皮护肩。
“这玩意吃荤的!”黑鹰抄起块燧石砸向湖面,石头粘着的灰毛正是三天前从巨狼身上薅下来的,“上个月烤全羊没吃够?”
湖底传来闷雷般的低吼。李正看见三十七道青铜锁链从淤泥里窜出,拴着的牛头骨眼眶中,嵌着的红玛瑙突然开始渗血。
“我操你姥姥的!”黑鹰满嘴血沫子卡在牙缝里,指甲抠住岸边湿滑的青苔。三天前被魔狼咬穿的小腿肚子抽筋似地突突跳,疼得他直嘬牙花子。
湖面突然炸起三丈高的浪头。李正后槽牙咬得嘎嘣响,十指关节攥得狼神刀柄都快崩裂——那年冬天在零下四十度的冰窟窿里捞鱼,指节都没僵成这副德行。
水怪的鳞片刮过岩壁带起一溜火星子,腐肉味混着硫磺气呛得人脑仁疼。黑鹰甩开膀子往湖里砸石头,半块风干的狼尾巴骨正卡在石头缝里:“你丫属王八的?倒是上啊!”
李正突然想起牧民家晾的腊肉——水怪脖颈上耷拉着的烂皮就跟那腊肉皮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