葫芦干咸菜震到地上,被溜进来的土狗叼了去。
余巧巧盯着狗尾巴扫过的雪痕:“所以我是饵?”她抓起羊骨砸向土狗,惊得那畜生蹿上柴垛,撞落几根燕麦穗。
三日后返程时,马车厢里塞满麦穗。晏陌迟斜倚软枕,看余巧巧将麦穗捆成把。车轱辘碾过冻土,震得穗粒簌簌落在她发间,像撒了层金粉。
“往左些。”余巧巧突然出声。晏陌迟怔愣间,她已探身过来拾取落在他衣襟的麦粒。松香混着药味钻进鼻腔,晏陌迟瞥见她耳后新结的冻疮,喉间那句“对不住”终究卡在舌尖。
梅成功骑马跟在车外哼小调,破锣嗓子惊飞枯枝上的寒鸦。余巧巧猛地掀帘:“梅将军!”
吓得他差点栽下马背。
“劳烦转告大将军——”余巧巧抓起把麦穗掷过去,“这批种苗若成活,我要三成利!”麦芒扎进梅成功战袍,活像插满金针的刺猬。
晏陌迟望着她气鼓鼓的侧脸,忽而轻笑出声。
余巧巧瞪过来时,他正色指着窗外:“看,去年栽的防沙柳抽芽了。”枯枝上确实爆出点新绿,在雪地里倔强地挺着。
晏陌迟指节叩着车壁,目光追着余巧巧翻晒麦穗的背影。三日前她发间沾的麦芒还在,随动作在冬阳下碎成点点金箔。梅成功哼的跑调军歌随北风灌进车厢,愈发衬得车内静得能听见炭盆噼啪。
“野燕麦套种防风林的法子”晏陌迟刚起话头,余巧巧便甩过来捆麦穗。干透的穗粒扑簌簌洒在锦被上,惊得他肩伤抽痛。
余巧巧拍掉掌心碎屑:“晏先生是要拿农事抵债?”她忽然倾身逼近,松香混着马粪味扑面而来,“不如教我骑马——包会那种。”
车辕猛地颠簸,晏陌迟后脑撞在厢壁。余巧巧腕间冻疮蹭过他脖颈,刺痒如虫蚁攀爬。梅成功在外头嚷:“余老板挑的马可乖顺!”说着掀帘探进个油光光的脑袋。
余巧巧揪住梅成功战袍领口:“我要那匹枣红驹!”
她指尖沾着麦锈,在玄甲上抹出褐痕,“就是啃过我斗篷穗子那匹!”
回村那日,枣红马颈间铜铃叮当。晏陌迟牵缰绳的手冻得发紫,余巧巧故意落后两步,看他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