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九不去理他左手把玩瓷酒壶,心中却无来由想起青麻常为他唱起的那支个小曲,右手则放在石桌之上轻轻敲击。
七公主颇有意味的看了半晌,轻轻唱道:“敕勒川,阴山下,天似穹庐盖四野。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牛羊。”
天九听了心中猛然一震,惊诧的看着七公主,许久才道:“你为何要唱此曲?”
七公主指着他修长的手指笑道:“你手指打得拍子便是此曲,当我看不出来?不过此曲乃是西洲国的思乡之曲,你在何处听过?”
天九眼神变得温和,心中随即释怀,暗道青麻曾讲过乃是自安远公主学来的,眼前七公主会这曲子又有什么蹊跷?只不过她竟好似读通我之心思一般,想来也只是巧合罢了。
想罢顿了顿道:“一个故人曾唱与我听,我也只是无意间记起罢了。”
七公主噗嗤一笑:“你这话讲得老气横秋,你才多大的年岁,便有故人?”
天九原本对这种多言的小女子殊无好感,怪就怪在她竟似青麻一般唱了同支小曲,心中厌烦渐渐淡了,语气愈加温和,回道:“人之老幼不在年岁,而在历事多寡。我虽年岁不大,历事过多,心境早便垂垂老矣。似你这般只管享乐便是到了八九十岁也如孩童一般。”
七公主仔细想了想,噢了一声好似恍然大悟,喜道:“言之有理!想不到你不仅武功高强,脑子也灵光的很,不如本宫去求师父,要你留下教我武功。”
天九眉毛一挑,眯眼看了看她:“我之功夫俱是杀人伎俩,不光你学不来,我更是教不得。再者此番我与他去寒北是有要事,并无空闲。”
七公主听了心中气恼,拧眉道:“难不成当我七公主的师父倒不如去寒北?你可知你若可成了本宫师父,今后想要什么官职也只是父皇一句金言!”
天九哼了一声道:“可惜我属贱格,什么荣华富贵从未走心,那些个俱是捆人的绳索,令人不可天涯海角、逍遥快活,不要也罢!”
七公主自幼在宫中长大,若不是前年骨连维疼爱,为她修了公主府,怕是至今也不曾出宫。天九方才口中天涯海角、逍遥快活便如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