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明雪垂眸行至柳承宗身侧,鸦青色披帛拂过青砖上碎裂的茶盏。
“劳父亲记挂,已好了七分。”她抬眼时,鬓间白玉珠花映得耳垂愈发透明,正对上阮眠霜探究的目光。
“既然国公府的公子说了,韦小姐送我之物来路不正,我自然要将其物归原主。只是有一只镯子,妤姐姐喜欢的很,被她讨要了去。”柳明雪说话柔柔的,一股女儿家受委屈的神情在自然间流出,不像在撒谎。
阮眠霜和齐常益对视一眼,都生出一股诧异——
柳明雪为何会在这时候来?
按理来说,她此时应该还不知道齐国公府上门讨要聘礼一事。
柳承宗眉头微皱,妤儿怎么连庶出妹妹的镯子都抢?他看向管事,语气有些不悦:“去把三小姐唤来。”
不多时,屏风后响起环佩铮鸣。柳初妤身着绛红百蝶穿花裙,手捧一只锦盒款步而来,未见其人,先听到傲慢的声音:“不过是个成色下乘的镯子,我赏给丫鬟试药时摔了,也值得这般兴师动众?”
“长姐慎言。”柳明雪袖中手指猛地蜷起,袖口金丝昙花被捏得变了形,“那日你在梅园拦我,说‘这般好的蓝田玉配不上庶女’,强夺时分明是故意的!”
柳初妤嗤笑一声,双手抱胸:“柳明雪,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。我堂堂尚书府嫡女,会稀罕你一个庶女的东西?分明是你自己保管不善,想要栽赃到我头上。”
柳明雪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,她说道:“嫡姐,那日的情形,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可以作证。你闯进我的房间,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镯子,我试图阻拦,你却用力一甩,镯子便掉在了地上,摔成了几瓣。当时,你还说,不过是个破镯子,碎了就碎了。”
柳初妤的脸色微微一变,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:“你说的这些,不过是一面之词。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脱罪,编造出这样的谎言。”
“姐姐可敢发誓!”柳明雪逼近一步,眼中带着决然。
“放肆!”柳初妤鎏金护甲刮过案几,生生截断话头。她突然抓起案上青瓷茶盏掷向对方,柳明雪忙偏头躲开。柳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