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年县的女子书院,明显是龙潭虎穴,家中有前学习琴棋书画的,怎么可能让女儿出入险地?即便是那些落魄的权贵,若是让女儿犯险为家族争光,也是要被人耻笑。
茶楼外飘入几点斜飞的雨丝,往外看去,阳光正好。檐角铜铃在风里碎成断续的泠音,阮眠霜指尖拨弄着红绳铜钱,冷声道:“让女子涉险取证,终究是下策。”
萧昀凌的玛瑙扳指在案几划出半道血痕,沉默不语。
齐常益突然抽出腰间玉柄匕首,寒光掠过他眉间旧疤:“不若我扮作乐师混进去?”他用刀尖挑起块桌上是一块松子糖,“我是京城纨绔,学过几首江南小调。”
“齐大人这相貌可不像乐师,乐师的手指有茧。”萧维雪用锦帕擦了嘴,发间金累丝凤簪随冷笑轻颤。
雨幕中忽有鹧鸪两声急啼,萧昀凌取出一份名册,是这些年书院进出的学生名字。
萧维雪染血的指尖点在簪花小楷写的李静姝名字:“这是重名了?”
“就是户部侍郎之女。”萧昀凌派人调查过这件事,“她的外祖父是万年县人,当年,李夫人和丈夫闹和离,就带着女儿回了万年县。她就是在那个时候去了书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