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怜怎么又恼了?”青年喉结滚动着咽下甜意,玉色指尖勾起她一缕散落的青丝。
“阿怜为何恼,大人不知吗?”白苓斜挑眼角。
晏惊鹤莞尔,替她抚去鬓间碎发:“阿怜不说,本相怎知?”
白苓眼尾扫过满地狼藉,忽而嗤笑:“大人这出戏唱得精彩,打着歉礼的幌子,却拿我当饵引得群鱼上钩。”
“大人,您不觉得您太过分了吗?”
月色漫过少女琥珀色的瞳孔,凝成终年不化的雪顶寒雾,将那抹温存寸寸冻结。
晏惊鹤抚过她发梢的动作微滞:“阿怜?”
白苓扯了下嘴角。
果然,无论是现实中的老狐狸,还是这幻境中的一缕神识,都总是如此自以为是,高高在上!
他总以为自己是执棋人,掌握生杀予夺的权力,便肆意将旁人当做傀儡般操控、戏弄!
而她……不过是他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罢了。
“阿怜……”
晏惊鹤察觉到少女情绪不对,无端有些慌张,“阿怜,本相并非故意,只是这一局必须要有阿怜配合,至于歉礼……”
他握住少女的手,“本相已经准备好了,等回府便能给阿怜。”
“是吗?大人真好。”
少女眉眼弯弯,分明在笑,可却让晏惊鹤更加慌乱,将她的手握得更紧。
白苓看向他,心知这老狐狸虽然失去记忆但本性难移,之前温情小意的路子不管用,得下一剂猛药才行。
她长睫颤了颤,指尖飞去一道莹白妖力,在夜色遮掩下并无人察觉,没入了一个刺客的额心。
那个刺客突然暴起,在玄甲卫猝不及防时挣脱铁链而出,抽出一把短匕首冲来,寒芒割裂夜风直刺晏惊鹤后心。
“大人小心!”白苓喊了一声,把青年往旁边狠狠一推,自己却正面迎了上去。
“噗嗤——”
利刃穿透肩胛时,白苓听见身旁青年骤然紊乱的呼吸:“阿怜!”
晏惊鹤目眦欲裂,反手用软剑已削飞刺客头颅,将少女仰倒的身子搂进怀里。
“阿怜……阿怜……”他望着少女肩头绽开的鲜艳而妖异的血花,身体都在颤抖。
白苓掀开长睫,见一向胜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