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她生下你们,又让她得以善终,已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仁慈。”
“怎么?这些年权势在手,就让你选择性遗忘了这些往事?现在倒有脸来质问我可曾顾及母亲的感受了?”
“成尚书!”成老太爷一字一顿:“好一个成尚书。”
“富贵权势真真是养人啊。”
成尚书的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如纸,羞愤和不甘几乎将他完全淹没,口不择言道:“以此身献大乾黎民?”
“您分明就是对清……”
成老太爷的目光幽幽,苍老的面颊上蓦地露出一抹笑,掷地有声:“是,我倾慕于她。”
“但,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。”
“这一辈子,都清清白白啊。”
每个字都像是要烙印在石碑上一般。
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之间有私情,不清白。
成老太爷声音里的这股仿佛从岁月深处而来的怀念和眷恋,像是一团火,灼的成尚书理智全无。
“您纳了妾有了庶子,您并没有守身如玉。”
成老太爷笑出声:“我娶了妻,便没了自荐枕席的机会,纳妾又如何?”
“她瞧了欢喜,也膈应了你母亲,一举两得的美事,何乐而不为呢?”
“你啊……”成老太爷隐去笑容:“放肆了!”
“是我最近太好说话了吗?”
成尚书心头猛然一颤,寒意自脊背窜起,方才被怒火冲散的理智渐渐回笼。
“父亲,儿……”
成老太爷将手中的茶盏不轻不重的搁在案桌上,茶汤微漾:“不必狡辩。”
“我知你怨我,也恨我。”
“我亦如此。”
“这般,公平的很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
成老太爷的声音陡然凌厉,带着森森死气:“今日之事若有只言片语泄露出去,那你我父子便一同共赴黄泉吧。”
“去吧,唤景淮前来见我。”
成尚书目眦欲裂,喉间涌起一股腥甜,强忍着灭顶的屈辱,双膝重重砸在地上:“父亲!求您…求您再给景翊一次机会!”
是他低估了父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