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,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。”
红豆曲。
红豆谓之相思。
成老太爷缓缓搁下狼毫,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两记,方抬眸淡声道:“景淮,你大伯可曾与你分说明白,老夫今日唤你前来所为何事?”
成景淮规规矩矩道:“禀祖父,大伯未曾言明。”
成老太爷听闻此言,暗自摇头叹息,心中对成尚书的鄙薄之意又添了些许。
烂泥扶上墙,依旧是烂泥。
咸鱼翻了身,还是臭咸鱼。
“罢了,便由老夫亲自说与你听。”
“你虽自幼随父母在留县长大,不常居于府中,但成裴两家的婚约,想来你也是知晓的。”
成景淮未能参透成老太爷话中深意,却仍恭敬应道:“孙儿知晓。”
成老太爷:“那老夫便不绕弯子了。”
成老太爷打开天窗说亮话,寥寥数语将他的打算和盘托出。
成景淮愕然。
他本随夫子在外游学,突然被连夜接回来,对京中发生的诸多变故浑然不知。
真假千金?
婚约易主?
祖父竟动了让他求娶侯府千金的念头!
成景淮抿了抿略显干涩的唇,恭敬小心地躬身行了一礼:“祖父容禀,孙儿在留县时已与人定下婚约,实在不能如祖父所愿另结亲事,还望祖父恕罪。”
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紧绷,却又在微微发颤的尾音中透出一股不容动摇的坚决。
“孙儿不愿做二三其德,嫌贫爱富之辈。”
“这有违孙儿所读圣贤书,更有违父亲的悉心教导。”
“永宁侯府的嫡小姐身份贵重,金枝玉叶之姿,自有天赐良缘相候,不是孙儿可攀附的。”
成老太爷苍老的眼神直直的落在成景淮的脸上,喜怒难辨,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,更带着几分莫测的威严。
成景淮被盯的脊背发凉,单薄的肩膀控制不住的瑟缩着,但终是没有退缩。
他很怕触怒老太爷。
可,怕归怕……
成景淮紧咬牙关,尽可能不让自己过于失态。
“你可知求娶永宁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