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景淮刚要开口,便被成老太爷抬手制止。
成老太爷眸底精光乍现,缓缓道:“这意味着,老夫会将手中经营数十年的资源与人脉尽数向你父亲倾斜。明年起,他便不必再困守那七品知县的微末之位,老夫自会为他铺就一条青云直上的仕途。”
话音未落,成老太爷又意味深长地补充:“更意味着,老夫会为你延请当世名师大儒,为你造势铺路。景翊所得的一切,你都会有;景翊不曾得到的,老夫也会一一为你谋来。”
“这些东西,你那个身在留县的未婚妻能给你吗?”
成景淮摇摇头:“不能。”
“但……”
成景淮鼓起勇气:“正如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;好人求名,追之有节,孙儿既已有婚约在身,便不能背信弃义。”
成老太爷的视线始终落在成景淮身上,没有须臾游移,说不上是满意,还是失望。
良久,才缓缓道:“你那未婚妻子是何方人士?”
成景淮唇瓣微抿,低声道:“不过是个农家女子,但她对孙儿有救命之恩。”
“十年前孙儿遭人拐卖时,若非她冒险相护,孙儿怕是既逃不出那龙潭虎穴,更遑论搬来救兵了。”
“救命之恩,涌泉相报。”
成老太爷沉吟片刻:“倘若只是恩情裹挟,老夫再想法子替你报恩便是,给她金银,亦或者为她再寻一门好亲事。”
成景淮素净的面容倏然泛起一抹薄红,低声说道:“非仅止于恩义。”
略作停顿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绣纹:“两年前,孙儿决意随夫子游学前,便已存了求娶之心。若非如此,也不会特意央请双亲前去订立婚约。”
“祖父,她出身不高,但性情极好。”
“孙儿不愿违逆本心。”
成老太爷幽幽的叹了口气:“你还是返回留县同你父亲商议一番吧。”
“你恪守本心视金银权势如浮云,不代表你父亲也能如此。”
“况且,你父亲谦卑恭谨,又最是孝顺,若真有婚约之事,岂敢不上禀老夫便擅自做主。”
“依老夫之见,这所谓的婚约,恐怕只是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