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般隐瞒,与饮鸩止渴何异?”
“你自己想想吧。”
亲眼目睹长吉这副模样,裴桑枝的心底蓦地涌起一阵不安。
裴临慕怕不是在用驯犬的法子调教长吉,更令人心惊的是,看这情形,似乎已经得手了。
长吉抬头,缓缓看了素华一眼,惨淡一笑,说出话却是半分情面都不顾,带着不容转圜的决绝:“从逃难时被人群冲散的那一刻,阿姐和我的姐弟缘分就断了。”
“断了的线,再接也是疙瘩。往后各人有各人的活法,阿姐不必再为我操心。”
“你我以后便当作从未重逢相认,希望阿姐不要再勉强我。”
素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,眼泪“唰”的一下夺眶而出:“你!”
“你说什么!”
素华大受打击,终是忍无可忍,一个箭步冲上前去,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掴在长吉脸上,旋即突然拔高了声调,嗓音里带着撕裂般的痛楚:“你再说一句混账话试试!看我不打醒你这个糊涂东西!”
“在这世上”她的声音陡然低了下来,却更显凄厉,“你我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啊”
“我告诉你,你”
“素华。”裴桑枝淡声打断道。
任凭素华再痛心疾首的训斥,也不会有任何结果。
素华闻声,指尖蓦地一颤,倏然收回的手垂落在身侧,紧紧地攥成了拳头,整个人战栗如风中枯叶,喉间哽着万千言语,最终都化作了压抑的呜咽。
一声接着一声,似杜鹃啼血,在寂静的花厅格外分明。
裴桑枝幽幽叹了口气,抬眼直视着长吉:“长吉,你也看到了,你不顾念素华,素华却是不可能不顾念你的。”
“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以素华的性子,她怕是会豁出命去,不顾一切地替你报仇,但你应该也很清楚,素华与裴临慕作对,就好比蚍蜉撼树,单凭她一人,到头来怕是伤不了裴临慕分毫,她自己却枉送性命,只能去九泉之下跟你团聚。”
“若这便是你想要的结局,我便不再多说,今日便直接成全你的所求,不仅能将你调回裴临慕身边当差,一并将素华送去也可以。”
“想来,素华是愿意时常能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