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吉一怔,脱口而出:“不,不可以!”
裴桑枝微微偏头,故作疑惑地反问道:“不可以?”
“为何不行?”
“你方才不是说过,裴临慕待下人极好,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主子?”
“既是好主子,更该将自己的血亲带去,一起过吃香喝辣的好日子。
“莫非……”裴桑枝忽然拖长了音调,语气浮夸:“莫非你对裴临慕起了独占之心,自以为是地觉得,只有你才配得上伺候他?”
“风靡上京城的话本子里,也没不是没有在外求学的公子和书童,名为主仆实为断袖的例子。”
素华听在耳中,只觉得天塌了。
长吉满脸窘迫,下意识摇头:“小的没有。”
裴桑枝敛起疑惑,冷了脸:“没有最好。”
“那我便做主将素华和你一起拨去伺候裴临慕了。”
“记清楚了,若素华有半分差池,害死她的既非裴临慕,也非本小姐,而是……”
裴桑枝勾唇,吐出诛心之言,“她是因你而死。”
既然好言相劝没用,那她就另辟蹊径。
在她的记忆里,素华和长吉的姐弟关系很是融洽亲厚。
素华关爱长吉,长吉敬重素华。
她倒要看看,长吉能不能背负的起素华这条命!
霎时间,李长吉面色骤变,血色全无,一张脸惨白如纸,连唇色都泛着青灰,慌忙摆手道:“五姑娘,万万不可!”
“求五姑娘开恩,让阿姐继续留在您身边。阿姐心灵手巧,最是伶俐,对五姑娘更是忠心耿耿,定能将您侍奉得妥妥帖帖。”
“求五姑娘不要赶走阿姐。”
裴桑枝无动于衷:“长吉,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多了吗?这般得寸进尺,倒叫本姑娘好生为难。”
“放眼这偌大的上京城,可曾见过哪家的下人似你这般,三番五次地讨价还价?”
“到底你是主子,还是本姑娘是主子?”
“你求我开恩?巧了,我倒想求你高抬贵手,莫要再这般不知进退。”
话音方落,裴桑枝的视线扫向素华:“素华,你可愿去裴临慕院里伺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