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临允!”裴临慕终于失了耐心,眸中伪装的怒意化作真火,声音沉沉压下,“你今日是吞了炮仗不成?句句带刺,字字诛心。这些日子,我远在书院,与你山水相隔,何时招惹你了,你这般咄咄逼人,是非要拿我做那出气筒不可?”
裴临允不咸不淡道:“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。”
“表面上的好,不是真的好,很有可能是笑里藏刀,背地里憋着坏呢,唯有患难,方可见真情。”
裴临慕咬牙。
裴临允有没有吃炮仗他不确定,但他能确定的是,一定吃错药了。
“府中究竟出了什么变故,大哥他”
“二哥他为何突然被废黜世子之位?明珠又为何仓促入成府为妾?”
“你就算是对大哥有怨言,也不能对明珠见死不救,眼睁睁看着她断送一辈子的幸福!”
“你忘了,我们以前说过,要将明珠宠成上京城里最无忧无虑,最恣意快活的的千金闺秀吗?”
“与人为妾算哪门子无忧无虑!”
裴临允眸光闪了闪,气势弱了三分,但还是提醒道:“没有明珠了。”
“只有春草。”
“裴春草。”
裴临慕:???
这府里,真是人人都沾了脏。
除了裴桑枝,摇身一变,光鲜亮丽。
裴临慕暗自思忖时,又听裴临允继续道:“三哥,我劝你也不要再过问春草的事,她能给尚书之子做妾,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。”
“若是你硬要刨根问底,闹开了,怕是会弄巧成拙,到那时,春草非但不会感激,反倒要恨你入骨。”
裴临慕抓狂。
谁能告诉他,什么时候起,撬开裴临允的嘴也变得这么难了?
人人都知道,为什么只有他不能知道!
“临允。”裴临慕深深吸了一口气,嗓音里浸着几分哀求,“你就给三哥透个口风可好?”
“你若不说,我便去寻裴桑枝问个明白,或者是去成家找春草问清楚。”
“哪怕问不出确切答案,也强似如今这般,像只无头苍蝇似的,终日惶惶难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