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她的目光里只有戒备。
“沈总?”李助理的声音带着颤抖,“您答应过董事会今早十点前敲定融资方案……”
他的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,指尖在玻璃上抹过一道血痕。
不远处写字楼的电子屏跳转着股市数据,沈氏股价的绿色曲线如利刃割进视网膜——他不能在这时候失控,现在正是沈氏的关键期,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和顾逸尘起正面冲突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沈母发来的语音:「跟林疏月的订婚宴流程我已经让秘书发你,下周必须官宣。」
订婚?
呵呵……
林疏月都已经疯了,沈母还惦记着让他去做林老太爷的孙女婿。
抬眼看了看黎漾和顾逸尘,沈砚舟自嘲一笑
“走。”沈砚舟转身时西装撞翻街边花盆,泥土溅在裤脚,“去公司。”
李助理小跑着跟上,后视镜里老板的脸色比暴雨前的云层还要阴沉。
沈砚舟坐在车内,指尖捏着手机,屏幕上沈母发来的订婚宴流程刺得他眼眶生疼。
林疏月的名字在聊天框里跳动,像根细针扎进心脏——那个在地下室被蛇鼠吓得尖叫的女人,此刻正戴着他送的蓝钻项链躺在精神病院,而他的前妻,正在和顾逸尘共享早餐。
“沈总,融资方案的核心条款……”李助理的声音被引擎轰鸣声盖过。
沈砚舟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车载空调的冷风拂过他发烫的耳尖,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戾气。
沈母的语音还在耳边回荡,那句“下周必须官宣”像道枷锁,将他死死钉在名为“沈家继承人”的刑台上。
李助理透过后视镜偷瞄,撞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,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两下。
“掉头,回沈家。”沈砚舟的声音阴沉得吓人。
轿车在沈家老宅的雕花铁门前停下时,沈母正站在台阶上修剪玫瑰。
她穿着掐丝旗袍,指尖的翡翠镯子撞在花剪上,发出清响:“怎么这个时候回来?公司那边的事办完了?”
“妈,如果你还想安安稳稳过日子,以后就别插手我的事情,”沈砚舟踢开脚边的喷水壶,水花溅在青砖上,“我也不妨再跟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