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德第一个抱拳:“督帅!我军连胜三场,士气正盛,不如趁势出城,杀他个片甲不留!”
“不可!”王广宇皱眉打断,“后金骑兵野战凶猛,我军虽有火器,但出城便失了城墙之利,恐中埋伏。”
厅内争论声渐起,苏怀玉始终抚着腰间金牌沉默不语,满堂将领的目光在主战与主守间来回游移。钱守庸扫视一圈,见众人僵持不下,正要开口,忽闻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。
李师爷青衫翻飞,疾步而入时差点撞翻烛台:“东翁!学生有破敌良策!”
“李师爷且说!”钱守庸抬手示意众人安静。
“皇太极虽下战书,但不过是虚张声势!”李师爷抖开羊皮地图,目光扫过后金营地分布,“他前番折戟于我军火器,又深知宁远城防坚固。此番邀战,实则是料定我军惧于野战,定会据城死守。学生以为,正可反其道而行之!可遣三百骑兵,佯装从东门出击,做出偷袭城北后金大营的架势。以皇太极多疑的性子,哨探一旦传信,他必调大队骑兵拦截。待敌军主力东移,北门精锐即刻直扑皇太极的中军大帐!只要生擒皇太极,敌军必定军心大乱、土崩瓦解,届时不战自溃!”
苏怀玉突然跨步上前,铁指重重戳在墙上悬挂的宁远战役态势图后金营寨标记处:“李师爷只知其利,不知其害!”他的指尖顺着图上蜿蜒的壕沟线条移动,“皇太极营外深挖五尺壕沟,三层鹿角鹿砦犬牙交错,寨墙以夯土垒制,厚逾两丈。营内更排布百辆盾车,随时能结成移动防线!”
他猛地转身,目光如刀扫过众人:“我军现存骑兵不过六七百人,分出三百诱敌,真正能突袭中军的只剩三百余骑。这些骑兵多为侦查轻骑,皮甲薄脆,骑射、近战皆不及后金重骑兵。即便侥幸突破鹿砦,面对寨墙后的盾车阵与弓弩手,无异于飞蛾扑火!”
“若改派步兵,营寨距城五里。我军列阵行进至寨前,敌军早有防备。”苏怀玉的手掌狠狠拍在态势图寨墙标记上,“他们凭借寨墙拒守,箭矢、火铳、火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