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个钱守庸!”祖大寿的马鞭狠狠抽在地上,溅起阵阵尘土。“你坐拥坚城却见死不救,如今倒教训起本总兵来了?”他身后将士蠢蠢欲动,刀枪、弓弦响动声此起彼伏。
钱守庸突然举起尚方宝剑,寒光凛冽:“本督师代天子巡边!若敢擅动,军法处置!”对峙片刻,祖大寿猛地勒转马头,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好,钱守庸。你不让我进城,我就回锦州去。不过嘛,你守不住的地盘我就代劳了。来人呐,给我占了大凌河、小凌河、塔山诸堡!”立刻有三千步兵兵分为八队,潮水般涌向八座残垣断壁的军堡方向。
夕阳西下时,关宁铁骑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锦州方向的暮色中。钱守庸望着城头新换的军旗,听着百姓在城内前几天刚拆的废墟中捡拾瓦砾的声响,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的血滴,染红了官袍上的仙鹤补子。第二次宁远之战的硝烟虽散,辽东的暗潮,却愈发汹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