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菀站在爷爷身旁,神色虽定,却不自觉捏紧了匕首柄。
叶灵筠凝目盯着那人:“你是……时珍兄的侄子?李佑安?”
那人笑得轻佻,语气却透着刻骨的讥讽:“你果然是老糊涂了,只记得那个废物,却忘了我……月池医盟盟主那天资聪颖的‘外甥’。”
“医盟,外甥?”叶灵筠气息一滞,眼神骤凝:“你是……柳济澜?”
柳济澜轻轻点头,“能被你记起,也不算枉然。”他忽而笑了,“看在旧情上,我不会难为你们,我并没有什么身手,你们不用那么紧张。”
“你从月池医盟失踪多年,为何会出现在此地?”叶灵筠追问。
“为何?”柳济澜冷笑一声,“在医盟那些年,无人顾及我的感受,处处压制。那些长辈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傀儡,而不是一个敢于提出异端的我,幸得宁安药商举荐,我才能来到这里。”
话音未落,他五官如水波般翻涌,那张孤傲的面孔瞬间又变作叶灵筠的模样,连那一双冷静锋利的眼也无异。
“无面却带千面,一人由百相生,师叔,这不是很好吗?”
叶灵筠眉心紧锁,目光如利刃般刺向柳济澜,眼中满是困惑与痛心。
“你怎会变成这样?”他说得缓慢而压抑,声音里却有一丝止不住的寒意,“昔日在月池医盟,你医术卓绝,心怀苍生,原该与我们并肩而行,走在那条救人济世的路上。可你如今……”
他语声一滞,像有千斤重的钉锤悬在舌尖,落不下去,只剩眼底的困惑、惋惜与愤懑翻滚不息。
那一刻,所有的痛惜、震愕与愤怒,尽数压进他那双濒临冷厉的眼中,仿佛再不愿记起眼前这个人,是他曾经抚育过的后生。
“呵,救人济世?”柳济澜冷笑一声,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,“在医盟的那些年,我不过是个被边缘化的存在。我提出的任何想法,被视作离经叛道,处处遭人打压。那些所谓的长辈,墨守成规,只知抱着祖宗留下的旧方子,不思进取。我空有一身抱负,却施展不开。”
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,随即又被不甘填满,“在这里,我能真正施展拳脚,不再受任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