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寒,你被人背叛过吗?”
她的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石壁。
莫寒一怔,遗忘废墟的画面突然翻涌:冒险家们在魔物潮中调头狂奔的背影,士兵盾牌碎裂时飞溅的血沫,还有自己被那些逃亡者质问时,耳中轰鸣的寂静。他缓缓点头,喉结滚动着咽下陈年铁锈般的苦涩。
“很难受吧。”
砂绒盯着自己掌心,那里有着今天挥剑时磨出的伤口。
“可你说……要原谅他们吗?”
莫寒想起圣依诺治愈术的暖光,想起她总在战斗后为他包扎伤口的专注神情。如果有天那双眼睛也染上背叛的阴影……
他甩去这个念头,轻声说:
“他们或许有苦衷。背叛我的人只是为了活下去,而银辉是想让你活着。”
“但他为什么不说!”
砂绒突然爆发,尾尖重重甩在桌上。
“我可以战死!但不能接受他像丢垃圾一样把我扔进奴隶堆!”
她的声音突然哽咽。
莫寒哑然。他想象圣依诺举着光剑刺穿自己心脏,同时在耳边说“这是为了救你”——那样的疼痛,比死亡更锋利。他蹲下身,与砂绒平视:
“或许……他怕你不肯接受‘被拯救’的代价。”
砂绒身体轻颤,缓缓抬头,睫毛上沾着水光。两人沉默如两座对峙的孤峰,都希望从对方眼里看到这个问题最佳的答案。直到敲门声打破僵局。
莫寒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餐盘,将炖菜推到砂绒面前。她盯着瓷碗里晃动的油花,忽然抓起勺子大口吞咽,汤汁顺着下巴滴落也不在意。
“莫寒……”
她口齿不清地开口。
“教我……剑气……我要打败他……”
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,莫寒忽然想起初次相遇时,她满脸戒备的模样,宛如一个受惊的浣熊。而现在狼吞虎咽的样子,又充满了野性,仿佛砂绒真的就是浣熊一般。他扯出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