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开始分享彼此的“秘密角落”。许砚礼会在工作日午休时,带自制的伯爵茶松饼来,看她咬下时眼睛弯成月牙,就把松饼配方写在便签上,背面画着她穿旗袍的简笔侧影;晚棠则把自己校对时发现的妙句抄在梧桐叶形状的书签上,塞进他常借的书里,比如“你走后,风把你的名字吹成了诗”——写在《聂鲁达诗选》的扉页,配着她手绘的小月亮。有次他忽然说:“你知道吗?现在路过梧桐树,总会忍不住抬头看,想着哪片叶子会被你做成书签,哪片叶子藏着你没写完的话。”说这话时,他指尖划过她放在桌上的手,像触碰一片怕碎的月光,而晚棠忽然想起自己曾在日记里写:“这世上最奢侈的事,是有人愿意为你停下脚步,读你藏在叶脉里的心事。”
误会来得无声无息。深冬的某个周五,晚棠在书局门口撞见许砚礼被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,他领口的铜章换成了银质袖扣,雪松味里混着冷硬的古龙水,正低声说着“合同条款明天前确认”。她攥着刚做好的梧桐叶书签躲在廊柱后,看他上车时掏出手机,锁屏是张旧照片——穿校服的少年站在梧桐树下,手里举着张满分试卷,旁边站着位戴眼镜的女人,笑容温柔得像春日阳光。后来她才知道,那是他母亲病重前的最后一张合照,而他如今在律所做并购律师,每天穿笔挺的西装,却把所有柔软的时光,都藏进了旧书局的书页里。
“你觉得我是个只会读诗的闲人,对吗?”三日后他再来,衬衫领口沾着雪粒,声音比往日哑了些。晚棠看见他笔记本里新画的梧桐叶,叶脉间缠着密密麻麻的线条,像解不开的结:“大家都很忙,没人有时间去了解别人的内心,包括我妈——她总说‘读诗不能当饭吃’,直到她走了,我才发现自己连她藏在抽屉里的诗集都没翻开过。”他指尖划过书签上她写的“心有千瓣,待君轻启”,忽然笑了,却带着点涩,“其实你早看懂了,对吗?我穿西装时扣错的领口,看哲学书时画的梧桐叶,都是想让人看见的‘破绽’,想告诉某个人:我不止是别人眼里的‘许律师’,我还有藏在旧书里的、没说出口的自己。”
晚棠想起自己无数次在书局里独自整理旧书,把每本落灰的诗集擦得发亮,像在擦拭无人在意的灵魂——原来他们都是藏起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