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朱大昌的话,道不同反而释然了。
他盯着朱大昌,道:“你,你近些,我有话要同你讲。”
朱大昌闻言,赶紧凑了过去,以为道不同终于挨不住,要交代账本的下落。
见朱大昌凑了过来,道不同却久久没有开口。
突然,道不同从口中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,直接吐到朱大昌那油光满面的大肥脸上。
朱大昌下意识地用手抹下那口浓痰,恶心的自己的手都颤抖起来,拼命想将那口痰甩掉。
他气急败坏,用尽力气挥舞着鞭子,抽打在道不同的身上,血肉飞溅,惨不忍睹。
道不同早已无所畏惧,以残破之躯承受着密集如雨点般的狠狠鞭打,反而哈哈大笑起来。
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:“平南王朱昊祖,你利用朱大昌的苦茗茶园,勾结京城权贵,又养寇自重,连年扩军,野心昭昭。你的罪行,我早已上报朝廷;你的野心,也终究不会实现。我纵为黄泉之鬼,也要看到你覆灭的那一天。”
平南王朱昊祖本端坐车驾之中纳凉消暑,听到这一番话,顿时跳起脚来,骂道:“好个不知好歹的小官,既然你非要找死,本王便成全你,让你做那黄泉之鬼。”
说罢,拔出腰间宝剑,就要朝道不同砍去。
“不要。”一个稚嫩的女声从人群中传来。
关键时刻,竟是小丫头凌香冲了出来,用娇弱的身躯挡住平南王的宝剑。
此刻的凌香,已经哭干了自己的眼泪。
安南镇中,除了李丑,便只有道不同道大人对她好了。
此刻见道不同命在旦夕,就连父亲李丑也按不住她。
李丑见女儿冲出来,自己也跟着跑出来了,一边低头哈腰赔礼道歉,说小孩子不懂事之类的话,一边轻轻拉着凌香的衣袖,希望她能识趣退下。
杀伐果断的平南王朱昊祖在见到凌香的那一刻,却似看见毒蛇猛兽一般惊慌,连连退出好几十步。
就连他的军队,也像躲避瘟疫一般躲着凌香,周熊吴罴两将更是紧紧握住武器,护在平南王的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