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军燃烧弹的尖啸划破夜空,防空洞剧烈震颤。秋田犬突然如离弦之箭蹿上高台,断尾在烈焰中绷直如标尺。它的犬吠声混着硫磺岛守军的遗言、银座钢琴的残响、九州矿坑的塌方声,在东京湾上空织成诡异的定位网。老金举枪的手不住颤抖,瞄准镜里,秋田犬与上野犀牛的残影在火中重叠,化作巨大的德川家纹笼罩皇宫,那图案仿佛是战争罪恶的具象化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“不能开枪!” 王越劈手打偏枪管,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,“那狗眼里 有活人!” 琉璃珠映出的硝烟中,广岛少女的残影正用血折鹤,每只纸鹤的翅膀都钉着个父岛食人军官的生辰,鲜红的血迹在火光中格外刺目。
秋田犬最终倒在涩谷站钟楼残骸下。它的前爪深深陷进瓦砾,身体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。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它用最后的力气刨开瓦砾,露出底下三百枚琉球巫女的咒符。符纸在辐射风中飘向燃烧的皇宫,每张都印着犬齿咬痕,仿佛在将战争的罪恶一一控诉。
王越掰开僵硬的犬吻,发现舌底黏着半片贝壳 —— 正是冲绳项链缺失的那枚,内侧用指甲刻着:“兽犹知耻,人何以堪”。字迹歪歪扭扭,却带着千钧之力。焦黑的犬尸在暮色中坍缩,灰烬凝成座微型富士山。当山麓樱花绽放时,花蕊里蜷着硫磺岛少年的断指,指尖仍紧扣着浅草寺风铃的青铜残片,仿佛在诉说着战争中那些被掩埋的悲惨故事,也警示着后人,不要让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