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一喊,把周围的行人都引了过来,众人纷纷看起了热闹。
邵茹烟在宫里待惯了,到哪儿都是被人毕恭毕敬的供着,没见过这样的场面,她身边的丫鬟是到了陵州萧慕新配的,此时上前耳语道:“夫人,莫要多管闲事。”
邵茹烟听了有些生气:“这怎么能叫多管闲事?你也看到了,这人连如此简单的字都能写错,却要替人写信,不是骗子是什么?”
那写字先生一听更来劲了:“姑娘瞧着衣着不凡,想必是有钱人家的小姐,托家里的福有幸读了点书罢了,可不知家里有没有教过小姐女子生来便该相夫教子,若是家里人知道小姐这样在外抛头露面又血口喷人,怕是要羞愤不已呢!”
邵茹烟听他满口胡言半分逻辑也无,气道:“我看你是被人揭穿恼羞成怒,竟这样顾左右而言他,你写错字是事实,还不让人说?”
“哟,我在这陵州做了十几年的写字先生,还是头一回碰到你这种胡搅蛮缠的,怎么?我做不得写字先生,难不成你做得?”
“我如何做不得!”
“哈哈!”写字先生大笑两声夸张道,“大家伙儿听听啊!各位老少爷们儿,怕不是老身我人老耳朵也不中了,大梁何时有了新律法,女娃娃也能做得先生?”
人群中这时突然开始议论纷纷,有些是抱着孩子的妇人,有些是街上闲逛的老人,还有些附近做生意的摊贩,他们指着邵茹烟七嘴八舌。
有的说她“女人家不守妇道,在外面招惹是非,丢人现眼。”
有人说她“教坏小孩子”,便捂住自家女儿眼睛看都不让看。
邵茹烟并非胆小怕事之人,只是她四下看了看,竟觉有些心惊,因为说这些话的大都是女人。
那个被捂住眼睛的女孩儿拉下娘亲的手天真道:“娘亲,我长大了也想做写字先生。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,人群中对邵茹烟的非议更多了,身边的丫鬟无奈,只好亮出将军府的腰牌大声道:“元将军府上的夫人也是你们这群人能随意谩骂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