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口老槐树上挂着褪色的符纸,树洞里插着半截生锈的桃木钉,钉头还凝着暗红的血迹。几个裹着棉袄的村民缩在墙角,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打量什么不祥之物。“外乡人,赶紧走吧。”叼着烟袋的老汉压低声音,“夜里别靠近村西头的义庄。”
祖宅的木门早已腐朽,轻轻一推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。院子里荒草丛生,一口枯井旁斜倚着块残破的石碑,碑文上“镇压邪祟”四个字还隐约可见。推开堂屋的门,扑面而来的腐臭味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甜腥,供桌上摆着的牌位落满灰尘,最中间的牌位刻着“先祖陈长庚之位”,两侧烛台倾倒,凝固的蜡油里裹着几根雪白的毛发。
夜幕降临时,我被一阵铁链拖拽声惊醒。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,映出院子里一个模糊的身影。它身形佝偻,浑身覆盖着长长的白毛,指甲漆黑如铁钩,正用铁链一下又一下地撞击枯井。每撞击一次,井中就传出沉闷的回响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底下回应。
我屏住呼吸,摸出背包里准备好的黑狗血和桃木剑。当白毛身影转身的瞬间,我倒吸一口冷气——它的脸早已腐烂,露出森白的骨头,唯有一双眼睛泛着幽绿的光,眼眶里还蠕动着黑色的虫子。“吼——”它发出非人的嚎叫,纵身朝我扑来。
千钧一发之际,我将黑狗血泼了出去。白毛僵尸发出痛苦的嘶吼,身上的白毛开始冒烟,但它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。桃木剑刺中它的肩膀,却像扎进了橡胶里,反震得我虎口发麻。慌乱中,我想起族谱上的记载,转身冲向枯井。
井绳早已腐烂,我顺着井壁往下爬,腐臭味愈发浓烈。井底有个三尺见方的墓室,石门上贴着泛黄的符纸,符纸边缘渗出黑色的粘液。推开石门,里面停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椁,棺盖上刻满扭曲的符文,缝隙间不断渗出黑色的液体。
正当我准备用黑狗血泼洒棺椁时,墓室突然剧烈震动。白毛僵尸不知何时追了下来,它的指甲深深插进墙壁,碎石纷纷掉落。我举起桃木剑,符咒在剑身上发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