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终于来了。”沙哑的女声从身后响起。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,慢慢转头,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倚在门框上,她穿着褪色的病号服,指甲缝里塞满黑泥,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。不等我反应,她突然扑过来,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我的脖子:“把眼睛还给我!把眼睛还给我!”
我拼命挣扎,手电筒滚落在地,光束扫过墙面时,我看见密密麻麻的血字:它们要吃眼睛,它们在找新宿主。女人的力气大得惊人,我感觉意识渐渐模糊,就在这时,窗外传来铺天盖地的鸦鸣,成群的乌鸦撞碎玻璃冲进房间,尖锐的喙啄向女人的脸。她发出惨叫松开手,转身想逃却被乌鸦群淹没,转眼间就只剩一地带血的羽毛。
我跌跌撞撞跑出房间,却发现整个走廊的房门都敞开着,每个房间里都传出压抑的啜泣和指甲抓挠墙壁的声音。最尽头的房间里透出微弱的烛光,我扶着墙走过去,看见供桌上摆着七个盛满乌鸦羽毛的陶罐,中间的相框里,哥哥穿着熟悉的蓝色冲锋衣,脖颈处缠绕着和剪报女孩相同的羽毛绳。
“哥哥!”我扑到桌前,相框突然剧烈震动,无数乌鸦羽毛从四面八方涌来,缠住我的手腕脚踝。供桌下钻出个浑身溃烂的孩童,他空洞的眼眶里伸出几根黑色羽毛,歪着头说:“姐姐的眼睛真漂亮,小乌鸦饿了”
千钧一发之际,我摸到口袋里的防狼喷雾,对着孩童的脸猛喷过去。他发出刺耳的尖叫,羽毛纷纷脱落,化作一团黑雾消散。我扯断缠绕的羽毛,抓起相框就往外跑,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鸦鸣,整栋楼都开始摇晃,墙面上渗出黑色黏液,仿佛整座建筑都活了过来。
当我跌跌撞撞跑到一楼大厅时,正门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乌鸦堵住,它们漆黑的身躯堆叠成墙,喙部闪烁着寒光。我退到墙角,绝望地握紧哥哥的相框,突然摸到背后凹凸不平的浮雕——那是一群乌鸦正在啄食人类的眼睛,最下方刻着一行小字:唯有献祭至亲,方能破局。
“不!不可能”我浑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