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远的手明显抖了一下,茶水在杯口晃出一个小小的涟漪。
大鹏突然放下筷子,碗底在桌上\"哐当\"一响。\"小倩妹子不是说这东西凶得很,要你别轻举妄动吗?\"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,引得邻桌的食客纷纷侧目。
我夹起一筷子剁椒鱼头,红油顺着鱼肉缓缓滴落。\"那也没办法,\"我把鱼肉送入口中,辣味瞬间在舌尖炸开,\"总不能让周围的人都跟着陪葬吧。\"
饭桌上顿时安静下来,只有空调的嗡嗡声在耳边回响。大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,最终什么也没说,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张远看了大鹏,目光落在我身上,“李大师,您需要我们怎么配合?”
“疏散周围两公里内的所有居民,晚上子时封锁这片区域,不要让人靠近!”我擦了擦嘴角的油渍,沉声吩咐道。
“好,我这就去安排!”张远闻言猛地站起身,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。他匆匆叫来服务员结了账,临走时还不忘回头说道:“李大师,我先走了,你们也小心点。”
目送张远的身影消失在餐厅拐角,我和大鹏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最后几口菜。
回家的路上,西江河像条僵死的黑蛇横在城西。
本该波光粼粼的河面此刻泛着诡异的油光,墨汁般的河水裹挟着腐烂的水草味扑面而来。
大鹏突然拽住我胳膊,力道大得惊人。
“看那边——”他声音发紧。
拾林大厦的玻璃幕墙正将斜阳折射成血红色,整栋建筑投下的阴影宛如一柄出鞘的鬼头刀,不偏不倚斩在西江河最湍急的弯道处。
被阴影切断的河面竟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:上游河水咕嘟咕嘟冒着气泡,下游却死寂得像一潭尸水。
我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这不是普通的风水煞……”我低声喃喃。
拾林大厦的阴影如同一柄斩龙刀,死死钉在西江河的“七寸”之位。
河为水龙,水龙被斩,怨气郁结,再加上上游来水被截断,下游死水淤积,阴煞之气越聚越浓。
更可怕的是,这栋大厦的玻璃幕墙在夕阳下折射血光,形成“血刃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