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军辕门前的火炮在月光下泛着幽蓝,张煌叼着中华香烟倚在炮边。
当安南使臣车队停住时,张煌弹了弹烟灰,目光扫过马车上的黎显宗:\"郑王倒是舍得,真把国主送来了。\"
辕门内突然爆发出笑声,张煌抬手止住笑闹的士兵。
\"全、全为两国交好……\"安南使臣李廷珪尴尬。
\"郑公说,此人今日率军冒犯天朝,已就地正法。\"李廷珪官服被冷汗浸透 。
\"特献首级,以表诚意。“李廷珪身后的亲卫掀开红木匣,阮有整血淋淋的头颅静静躺着。
“这么说来,郑杠接受我们的条件了?”张煌戏谑说道。
“郑公说,此前多有误会,天朝与安南本就藩属关系,自然欢迎天朝王师驾临。\"
张煌盯着黎显宗脖领下的血痕,突然冷笑一声:\"明日卯时三刻,本将率部入城。
若有半句虚言,我不介意屠城玩玩!\"
李廷珪忙不迭叩首:“不敢有虚!郑公已备下香案仪仗,定叫王师体面入城!”
次日卯时三刻,晨雾未散。
升龙府四门洞开,郑杠着孔雀朝服,率后黎国群臣跪伏道旁。
鎏金香案上摆着降表与传国金印,缕缕檀香混着未散的硝烟。
清军步兵铿然踏过青石板,张煌玄色披风掠过郑杠头顶。
“郑杠,你倒识时务!”
郑杠腰背佝偻如弓,堆起满脸褶子赔笑:“此前多有误会,还望张将军海涵。
冒犯天朝的将领已当街斩首示众,本公在皇城备下八珍席面,犒劳诸位虎狼之师。”郑杠袖中指尖掐得发白,面上却笑得愈发谄媚。
张煌突然踏前半步,靴跟碾碎砖缝里的草芽:“少废话!你国屡犯边界抢掠商民,更有刁民嘲讽我朝子民发辫——这事怎么算?”
“这……”郑杠喉结滚动,“本公已将失职的巡检司官员全部锁拿入狱,口出妄言的愚民也抓了一百多个,都关在城西大牢听候天朝发落。”
郑杠从袖中摸出烫金文书,“为表诚意,我国愿遵天朝此前提议,开放全境贸易零关税,许天朝商民在安南永居建宅。”这话如吞了黄连,可看着阶下寒光凛凛的刀锋,他只能把苦水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