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抢掠商民的事,查清楚了?”张煌突然眯起眼。
“是是是!”郑杠忙不迭点头,像抓住救命稻草,“皆为阮氏余孽所为!他们派游兵故意劫掠天朝商队栽赃我们,就是要坏了天朝与安南的百年情谊啊!”
郑杠心里暗喜,只要清军转头去攻阮氏,自己这边也算能喘口气了。
“既然如此——”张煌忽然伸手按住郑杠肩膀,指尖几乎要戳进他锁骨,“速收拢残军整编为前锋,七日后随本将发兵阮氏老巢,戴罪立功,务必生擒首恶!”
“这……”郑杠笑容僵在脸上,看着张煌眼中的冷光,忽然意识到这剧本远比他想的更狠——清军要借他的手踏平阮氏,再顺势收了他的残兵。可周围已满是清军旗号,他能说“不”吗?
张煌甩开手,披风扫过香案,降表一角掀起,露出底下“臣郑杠稽首顿首”的字迹:“怎么,不愿意?”
恰在此时,侍卫匆匆急报:“宣光关失守,黄五福将军殉国,五万守军死伤大半!目前北部清军距升龙府已不足百里,预计三日后兵临城下!”
这消息如惊雷劈顶——郑杠原本以为守住宣光关便可作为与清军谈判筹码,没想到这座安南境内易守难攻的天险之城竟如此迅速陷落。
张煌闻言亦惊——安南北部森林密布、毒虫遍野,却不想韩勋所率第19师竟如此势如破竹,自己不过借南海水师威慑升龙府,此刻局势已远超预期。
“……谨遵将令。”郑杠头颅垂得极低,声音里满是颓然,“七日后,必当率部前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