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蹄经过处,胡人犹如枯草倒伏,一路化成了遍地的血泥。
齐老将军进城时,并未骑马,而是徒步入城,战靴踏过脚下每一寸的血地。
特别是经过几位老兵已经残破不全的尸体时,更是驻足了一会。
他看着一旁只剩下半张脸的大胡子等人的尸体,又看了看小门那被四五根长矛穿透,身体已经断成两半的赵校尉,沉声吩咐,“好好安葬,走我的私账,用红木打几副好棺材,葬在城东大营的后山向阳地!”
那是之前酉阳军驻扎的地方。
随之他又过问了李松青和秦时的情况。
得知两人已经被抬进医帐内治伤时,老将军点了点头,苍老而严肃的紧绷面容有了些许松泛。
他抬首望向前方,一二队的弓弩手已经提前抢占了城墙残垒,正在他先前的布置下,三波齐射地全面覆盖胡人溃兵的退路。
刚得知的消息,主将岱森,正带着剩余的人马往西北方向逃窜。
齐老将军点了点舆图上的几处地方。
“传我命令,轻骑一队、二队分批切入。”
他让两队人马斜插敌阵,势必将还在负隅顽抗的敌军残部割裂成三块,防止他们互相支援。
“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!”
炭笔一扔,老将军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。
“我要用岱森的人头,祭奠酉阳军的军旗!”
*
医帐内,浓烈的血腥味和药味充斥其中,整个帐子里充满着此起彼伏的痛苦低吟。
几名医工穿梭其间,正在紧张且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每个人的伤情。
他们动作麻利,手中剪子细微的沙沙声和伤兵的呻吟交织在一起,压抑至极。
李松青躺在东边的角落里紧闭着双眼。
当年轻的医工剪开他身上的血衣时,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!
大大小小的箭洞就不说了,最严重的就属腹部的的那几处刀伤,深不见底,位置还危险,刀口的位置再偏几分,这人非得当场见阎王不可!
刚送来的时候,情况就不是很好,紧急之下老军医拿出看家本事,给他灌了一剂汤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