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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施了针,这才保住了他的一条命。
    人是救下来了,要命的伤也已经由经验丰富的老军医给处理好了,他们这些年轻的医工,就负责处理一些小伤。
    可就是这些小伤,也足够平常人“喝一壶”的。
    箭簇血洞,刀锋划开的裂口,被钝器击打出来的淤青,大大小小遍布了他的全身。
    也不知他是靠什么坚持下来的,伤成这样了,竟然还能保持着清醒。
    “叮当”一声响,染血的断箭簇不断地被挖出来落入瓷盘中,年轻医工的手抖了又抖,镊子伸了又伸,却迟迟不敢再下手。
    他眼睛紧盯着肩头处那几处血肉模糊的黑洞,饶是自己已经见惯各种血腥的场面了,但看到这人的情况时,还是有些不忍。
    箭杆虽断,但还有很多倒钩还嵌在肩胛骨里,要挖出来才行。
    “无妨!继续!我能受得住!”
    李松青清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传来,就好像这具身子不是自己的一样。
    在医工之后的剜肉找箭头的操作中,他默默拿起一旁的木棍咬着,即使额间的青筋随之暴起,他也一声不吭,眼皮都没颤一下,生生忍完了全程。
    而一旁的秦时,情况也没比他好多少。
    右腿的断骨已经被老军医残暴地接上了,腹部和左臂上见骨的刀伤,正在被医工不断用烈酒冲洗着。
    那医工的手抖得要死,没轻没重的,饶是他皮糙肉厚,还是疼得忍不住骂了几声粗口,额头上的冷汗更是涟涟而下。
    “嘶!”
    在又一次的冲洗中,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给他处理伤口的年轻医工,嘴角抽了抽。
    “你当老子这手是砧板上的死肉呢?”
    许是他面部的表情太过狰狞,吓到人了,没有多少经验的医工更加不敢下手了。
    秦时此时疼得直抽气,冷汗混合着脸上的血水顺着脖颈淌下,使得他身下的暗红积下了一滩又一滩。
    医帐营人手本就就不足,许多医工都是抓来临时帮忙做些清创工作的。
    他眼前这个,之前只是个书生,哪里见过这种阵仗?
    被他这么一凶,那书生手忍不住又是一抖,半壶酒全倒在了他身上,顿时洒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,就跟上刑一样。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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