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长明没有反驳,只是轻轻扇动手中羽扇,低声自语:“将星初现,非池中物……迟早,要脱缰而去。”
谢必安听不清他说了什么,只当他仍在担忧,便挥手笑道:“先生放心,本帅自会看顾武阳,趁他有用之时,多驱一驱马;若有异心,再斩不迟!”
诸葛长明微微垂眸,不语,手中羽扇缓缓敛起。他知道,谢必安尚未看清那面“靖乱军”旗帜后所隐藏的野心。那面旗,不只是胜利的象征,更是一场野火的起点,一匹野马,已悄然奔腾。
不久谢必安亲自披挂上阵,一袭红甲金盔,神情昂扬,立于帅帐之前,挥手下令:
“传令下去,六万大军,三日内整顿完毕,出发攻打古涪郡,目标——直逼川州!”
军令如山,一道道号角声在晨雾中响起,鸟兽惊飞。整个谢营顿时如洪流倾泻,战马嘶鸣,兵器铿锵,各营将校带队点兵,兵卒们提枪执戈、列队操演,卷起阵阵黄尘。
帅帐之中,谢必安负手而立,目光如炬地望着远方。左右幕僚纷纷上前劝道:
“主公,是否再观其变?如今潘峰虽强,但川州易守难攻,若贸然进兵,恐伤元气。”
谢必安却一挥手,冷笑道:“贺敬一战折兵丢将,此时不打,更待何时?且看武阳那小子如何翻江倒海,若他真能逼得傅恒大怒,岂非正好牵制大潘主力?我再从前突击,川州指日可得!”
此言一出,众人无不佩服。谢必安的算盘打得极精,不仅借武阳之力削弱敌军,还能借机扩张地盘,可谓一箭双雕。
夜已深,巴镇的天空被乌云遮蔽,连月光都难窥其容。军营四周虽设有火炬,但在这沉闷的夜色下,仍显阴沉寂寥。
帅帐内灯火通明,傅恒身披华丽金甲,正倚在太师椅上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,神情懒散,眉宇间自带一股骄横之气。帐中奏乐声低沉,几名歌姬轻歌曼舞,香风扑面,酒香四溢。
“来,把这杯酒倒满,本帅今日心情颇好。”他眯着眼,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,“那谢必安再强,也不过纸老虎。至于那个什么武阳,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,哪来翻天的本事。”
然而他话音未落,一名亲卫匆匆闯入,神色慌张,单膝跪地,高声急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