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袭丞注意到她忽然收紧的手指。这个总说\"鲜花易谢不如盆栽\"的女人,此刻眼里却盛着比星光更亮的光彩。他想起婚礼前夜,她躲在病房里偷偷掉眼泪,说父亲没能看到她穿婚纱的样子,而他当时捧来的,正是这样一束红玫瑰,用医用胶带缠着花茎,说\"这是我能找到的,最像爱情的东西\"。
花房的木门\"吱呀\"一声打开,带着铃兰香的穿堂风涌出来。霍袭丞松开她的手,迈进铺着碎花地砖的小店。老板娘正在整理满天星,抬头时笑出眼角的皱纹:\"小伙子眼光好,这是今晨刚到的卡罗拉,刺都修过,不扎手。\"他摇摇头,目光扫过花架:\"有没有带露水的?她喜欢花瓣上沾着晨露的样子。\"
玻璃柜最下层的保鲜盒里,三支玫瑰被湿棉纸裹着,花瓣边缘还凝着细小的水珠。霍袭丞小心地捏起花茎,发现老板娘在根部系了根红绳——渔村的老讲究,红绳缠三圈,爱意不散。他忽然想起蜜月时在普罗旺斯,她蹲在花田里替他摘薰衣草,指尖被花茎划破,却笑着说\"痛是浪漫的印章\"。
\"给您包成单支吧?\"老板娘递来牛皮纸,\"配片尤加利叶,像不像海的翅膀?\"霍袭丞点头,看着她熟练地将玫瑰裹成心型,忽然开口:\"能在卡片上写句话吗?\"笔尖在卡片上落下时,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,像当年在急诊室第一次递上病危通知书时那样慌乱——\"致我的月光女神:你比玫瑰多一瓣温柔,比海浪少一声叹息。\"
走出花房时,林蕴暖正仰头望着榕树间的星空。霍袭丞轻轻将玫瑰递到她面前,牛皮纸上的尤加利叶影子恰好落在她锁骨下方,像他昨夜吻过的位置。她接过花时,指尖触到卡片上的墨迹,忽然想起他衬衫口袋里永远揣着的钢笔,想起他在女儿画的歪扭全家福旁写的\"吾爱吾家\",想起所有藏在细节里的、笨拙却真诚的浪漫。
\"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?\"她将玫瑰凑到鼻尖,忽然轻笑出声,\"你在便利店买了支塑料玫瑰,说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