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们终于完成作品时,两个歪歪扭扭的陶罐并排摆在工作台上。林蕴暖的陶罐肩部鼓起,瓶身上刻着深浅不一的波浪,霍袭丞的则在瓶颈处多了个小心形凹陷——那是他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捏的。“烧制后会收缩变形,”店主用粗麻布擦拭转盘,“但手作的温度,机器永远仿不来。”
离开时,夕阳的余晖穿过陶艺店的格子窗,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林蕴暖的指甲缝里还嵌着陶土,霍袭丞却忽然低头,在她指尖轻轻一吻:“记得吗?我们第一次约会,你在陶艺吧做了个歪杯子,说要送给未来的先生。”他的声音低下来,带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温柔,“现在,你的先生终于等到了。”
夜风带着海潮的气息,吹过陶艺店外挂着的铜铃。林蕴暖望着橱窗里他们的“作品”,忽然觉得那些不完美的弧线,正是时光最动人的印记。就像霍袭丞西装上沾着的陶土粉末,就像她发间别着的他随手摘的野茉莉,这些琐碎的细节,终将在岁月的窑火中,淬炼出最温暖的形状——那是属于他们的,独一无二的爱的容器。
渔村的夜是被海风湿润的。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,每一道砖缝里都嵌着细碎的珊瑚碎屑,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林蕴暖的亚麻裙摆扫过石墙,墙面上攀着的七里香正开得热烈,白色小花在风里簌簌掉落,有两朵恰好粘在霍袭丞的西装翻领上,像他别在胸前的温柔勋章。
他们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,交缠的手指在石板路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路过街角那棵百年榕树时,林蕴暖忽然闻到若有若无的花香——不是海腥味,也不是渔家灶间的烟火气,而是带着露水的、热烈的玫瑰芬芳。抬眼望去,前头巷口斜斜挑着块木质招牌,\"珊瑚巷花房\"四个字被藤本月季缠绕,暖黄色的灯光从玻璃窗内溢出,将门前花架上的红玫瑰染得像浸在蜂蜜里。
花店的玻璃柜里,十几支卡罗拉玫瑰正开得浓烈。花瓣边缘泛着丝绒般的光泽,花茎上的尖刺被细心地修剪过,只留下底部两圈浅褐色的护叶,像给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