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导航语音换了。”霍袭丞伸手替她调整座椅靠背,指尖掠过她后颈时,故意停顿两秒,那里有块只有他知道的淡粉色胎记,“你喜欢的那位诗人,说今天要替我们读《山行》。”话音未落,车载音响里便流出低哑的男中音:“我曾踏月而来,只因你在山中——”读到“山”字时,越野车恰好碾过路面的水洼,溅起的水珠在车窗上划出银线,与诗句里的月光重叠。
她摩挲着旗袍袖口的盘扣,忽然摸到内侧绣着的极小字母“hc&lyn”,是霍袭丞与她名字的缩写,用同色丝线绣在竹叶根部,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。这个总被她笑称“不懂浪漫”的男人,却会在她挑灯改设计图时,默默将她喜欢的香薰换成苦橙叶;会在她随口提起某句诗后,翻遍全网找到诗人原声;此刻更将他们的名字,藏进了她即将踏足的山水之间。
“大学时苏瑶总说我穿旗袍像偷穿大人衣服。”林蕴暖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竹影,指尖划过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,那里还留着昨夜他替她揉按时的力度,“现在倒好,连袖口的开衩都算准了风的走向。”霍袭丞忽然腾出右手,掌心覆在她搁在膝头的手上,无名指的婚戒恰好卡在她旗袍的暗纹间隙:“那时你站在画室里,旗袍领口总系错,”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,“现在我终于学会了,原来最美的开衩,是让风知道,该往哪处送你的笑。”
越野车驶入隧道时,光线忽然暗下来。林蕴暖借着仪表盘的微光,看见霍袭丞的侧脸被光影切割成明暗两半,却仍能看清他唇角的笑——那是只在她面前才会有的、带着宠溺的弧度。隧道尽头的光亮涌来时,他忽然指着前方山壁:“看,那是你最爱的箭竹,长在背阴处,十年才开一次花。”话语间,车载香薰的苦橙叶气息恰好淡去,取而代之的,是竹林独有的清冽,像极了那年他替她挡住暴雨时,身上沾染的草木味道。
她忽然想起昨夜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