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袭丞的钢笔在速写本上落下最后一笔,转头看见她醒了,眼中闪过微光:“画好了,”他将本子递给她,画面上是他们即将前往的竹编作坊,晨露中的淡竹旁,她握着竹篾,而他举着相机,镜头对准的不是竹子,而是她发间晃动的银脚链,“题目叫《晨光里的竹篾匠》,”他笑着合上本子,“不过模特有权要求重画。”
林蕴暖望着画中自己专注的模样,忽然明白,所谓爱情,从来不是靠回忆来保鲜的。那些藏在速写本里的线条、竹制镇纸的纹路、银质胸针的弧度,还有此刻他眼中倒映的晨光,早已将每个当下,都酿成了值得收藏的永恒。而他们的故事,就像窗外的竹海,在风里雨里,不断生长出崭新的、带着露光的枝叶,等待着被彼此的目光,轻轻采撷。
收拾行李时,霍袭丞忽然将那片夹在速写本里的竹叶放进玻璃瓶,盖上软木塞:“带给莞莞,”他望着瓶中舒展的叶片,“告诉她,这是爸爸妈妈在竹涛声里,替她捉到的、会唱歌的月光。”林蕴暖接过玻璃瓶,指尖触到他留在瓶身的温度,忽然觉得,这世间最动人的情书,从来不是写在纸上的句子,而是眼前人将时光折成纸船,放进岁月的河流,让它载着所有的温柔与期待,慢慢漂向,属于他们的、永不褪色的明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