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海棠来不及多想,突然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。
她的布鞋在滚烫的石板上急速奔跑,
留下一串黑色的焦痕。
“海棠!”
徐天亮骂了句脏话,
正要追,古之月拉住他:
“看天上!”
最后一架伊尔 - 15 已经被三架零式咬住,尾烟拖得老长。
就在这时,夕阳的余晖里突然冒出个银灰色的影子 ——
是架老旧的霍克 3 战机,
机翼上的青天白日徽已经褪成浅灰色,
却在阳光里泛着金属的冷光。
霍克战机的引擎声像头怒吼的豹子,
撕裂了日军战机的包围圈。
飞行员显然是个老手,
一个漂亮的殷麦曼翻转,咬住了一架零式的尾巴。
刘海棠抱着孩子躲在石柱后,
看见霍克的机枪喷出火舌,
零式的机翼当场被打断,旋转着坠向江面。
“好样的!”
徐天亮站起来,不顾古之月的拉扯,朝着天空挥舞拳头。
霍克战机在日军机群里左冲右突,
像片倔强的柳叶,在钢铁的风暴里翻飞。
但毕竟寡不敌众,一枚子弹击中了它的机翼,
黑烟开始从驾驶舱冒出。
飞行员做了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动作。
他驾驶着弹痕累累的战机,突然拉升,
朝着最前面的日军轰炸机撞去。
夕阳的红光里,日军飞机躲避动作太大,
与相邻的飞机相撞而爆炸,碎片像烟花般散落江面。
剩下的日军战机显然被震慑了,
编队开始混乱,终于调头向东方退去。
码头上的百姓们沉默着,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天空。
直到那架遍体鳞伤的霍克战机再次掠过江面,
飞行员摇晃着机翼,像是在和地上的人们告别。
刘海棠看见徐天亮的喉结动了动,
突然想起他说过,他父亲曾是笕桥航校的教官,
家里还留着半架航模。
硝烟还没散尽,战区的参谋就找到了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