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教育长站在讲台上,
手中的教鞭不断地敲击着讲台,
试图平息这场骚动,
但他的努力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。
就在这时,徐天亮的脸色涨得通红,
他突然猛地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,毫不犹豫地朝着地上摔去。
只听“哐当”一声脆响,缸子在地上摔得粉碎,
而徐天亮的声音中竟然还带着一丝哭腔:
“我污蔑?
上个月我可是亲眼看到伤兵在医院里喝洗绷带的盐水啊!
医护兵都告诉我,药品早就被嫡系部队给抢走了!
咱们在这里画地图、摆兵棋,
可前线的弟兄们却在用生命去填那个无底洞啊!”
古之月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,
他不禁想起了去年在归德时的情景。
那时候,他亲眼目睹了鬼子的飞机将村口的晒谷场炸成了一片废墟,
一个年轻的后生背着被炸断腿的亲人,
艰难地爬行了三里地。
在亲人临终前,他紧紧地攥着后生的手,
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:
“去当兵吧,给咱中国人争口气。”
此刻他盯着地图上那道细细的襄河,
突然觉得那些红蓝小旗不再是棋子,
而是千万个像那个后生那样的血肉之躯。
张教育长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,
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抽走了。
他那原本带着合肥方言特有的棱角的话语,
此刻也变得柔和起来:
“都坐下吧。”
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哈德门香烟,
烟盒在他的指缝间熟练地转了两圈,
然后又被他塞回了口袋里——
毕竟,军校里可是明令禁止抽烟的。
然而,此时此刻,似乎并没有人会在意这条规定。
张教育长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那密密麻麻的据点上,
他的手指轻轻地划过这些标记,
仿佛能感受到每一个据点背后所代表的生死较量。
“徐天亮说的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