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禾的指甲掐进掌心,想起今早沈砚在书房摔碎的翡翠烟灰缸——就因为她擅自把李欧给做了。
远处传来野猫踩过落叶的窸窣声,她盯着周怡然,突然笑了:“你倒是关心他,毕竟是你弟弟嘛。我倒是怀疑你这个哥哥会再次大义灭亲,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与爸爸和解,你是不是警方卧底!”
周怡然的睫毛颤了颤,很快恢复冷硬:“那你可以去问爸爸!”
他指向二楼虚掩的窗户,慕瑾的白大褂影子正晃过窗帘,手腕上明晃晃的银色表带——正是南乔送的那款,
“你现在不出面,让他自己逃出去!”他忽然贴近她耳畔,温热的呼吸混着薄荷烟味,“即使他怀疑你,也没有证据。”
窗内传来玻璃碎裂的轻响,
慕瑾的身影蹲下,应该是在用碎玻璃割绑绳。
她突然抓住周怡然的手腕:“那你有空得把慕瑾替我约出来,反正我要睡他!”
“穆禾,你这执念会害了你。”周怡然抽回手,“除了慕瑾你就没有别的喜欢的人?”
“他就是我整个青春期的妄想!”穆禾有些恍惚,“我多想他抱抱我,就像那次在天台上,他那么温柔的劝我,这么多年过去了,想起那天他的眼神,我就想哭!”
“省省吧!我们和他不是一路人,即便我与他是亲兄弟!”
穆禾望着周怡然转身时扬起的风衣下摆,突然喊住他:“你为什么帮他?你告诉我你到底站哪边?……”
话尾消散在秋夜里,她看见周怡然停顿半秒,却没回头。
二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,慕瑾的咒骂混着铁锈味飘出来:“妈的,是哪个不要命的敢绑老子!”
穆禾贴着墙根望去,见他正扒着管道往下滑,白大褂下摆沾满青苔,腕间的情侣表在月光下闪着微光——。
周怡然不知何时又折回来,往她手里塞了包薄荷糖:“沈砚的人快到了,压压惊。”
他指了指别墅东侧的矮墙,那里正传来慕瑾落地的闷哼,“记住,你对他的心思,就像这糖纸——”
他晃了晃银色糖纸,在月光下碎成点点光斑,“在南乔的敏锐洞察下,什么都藏不住。”
引擎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