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穆禾!”周怡然突然低喝,巡逻车的强光已经照亮别墅围栏,“跟我走,我们引开巡逻车!”
巷尾传来慕瑾的脚步声,混着他急促的喘息。
她转身走向周怡然的黑色轿车,后视镜里,慕瑾正扒着巷口的砖墙大口喘气,腕间的银表在路灯下划出一道冷光,像道永远跨不过去的界限。
车门关上的瞬间,穆禾听见周怡然轻声说:“别再想他了,找一个与你同路的人一起吧!——”他顿了顿,目光掠过她攥紧的薄荷糖,“穆禾,你现在后悔吗?后悔认下这个亲生父亲吗?。”
“你呢?哥!”穆禾没有直接回答周怡然,只是轻声问道。
周怡然第一次见到穆禾不疯魔的样子,心里一惊,竟然有些可怜她。
等周围恢复寂静,慕瑾终于掏出手机,屏幕上是南乔发来的二十三条未接来电。
他望着渐远的车灯,突然注意到脚边躺着半张糖纸,银色边缘印着银杏logo——这是周怡然随身携带的润喉糖。
指腹擦过糖纸褶皱,他忽然想起,刚才在管道里闻到的消毒水味,和周怡然身上的味道,分毫不差。
慕瑾把糖纸揣兜里,“是周怡然救了我,还是他绑了我?”慕瑾不禁摇摇头。
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表,突然轻笑一声——南乔总说他戴表像戴手铐,此刻却觉得,这圈银色金属,比任何手铐都更让他安心。
他转身跑向路灯亮起的街角,白大褂下摆扬起的弧度,像只终于挣脱蛛网的蝴蝶。